一
论品格,古人谓之“美德润荒,匡生寄古”;今人谓之“华盖入云,挺拔坚韧”,男人谓之温柔少女,女人谓之伟岸丈夫,少年谓之爷爷奶奶,老人谓之心中菩提。所谓公孙树、白果、鸭脚之类是它的别名,百年开花,百年结果,是妇孺皆知的事实。暗含公孙的因果,表白血脉亲情痴心,显示时空的关系,喟叹一百年的漫长,人生苦短,新生与湮灭,起死与回生,人生轮回,世态变更,一切的一切,只是它一个人在那儿行行凝目,历历风霜,没有大彻大底佛性无以作百年坚持,没有深厚的浓情蜜意无以式出高贵而挺拔的英姿。这就是我心目中的银杏。
基于这种认识,我一直向往走近一棵银杏树。加上后来听说水布垭酿出了一种如蜜的银杏美酒,便添了一个强烈企望,不仅想看到树,还希望能够品一口水布垭银杏酒。树也好,酒也好,就像人们与自己的老婆最初结识一样,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份。也许世上很少有人像我这样,为一棵树和一杯酒害上相思病。只因生性让我无法放下这种痴迷,正如人们的真爱的来或去一样,我同样不知道它何时来何时去。
2001年深秋的一天。秋风吹到身上已经很凉了。元辰的车把我们带到三峡的深部,带进一个八百米高的村庄。然后我们走访了一些真正的银杏树。按年纪,它们已经是我的爷爷了。因为它们几乎全在百岁以上。屈指算来,我的爷爷奶奶如果活着,正好在一百岁左右。
在进村的路上,我们看到了许多墓地。它们记录着那儿的历史。在它们之间,真正像路的地方很少,可是可供人行走的路径很多。在阳光下面,有两棵黑色的银杏树,让枝桠向两边生长着,生长到一定高度,分出许多同样粗细的枝杆。树旁,有一只羊站在山坡上大叫。羊后面是一座小学。羊下面是民国17年出生的老太太睡觉的地方。羊的对面是一个有屋角的山峦,那儿杂树丛生,没有一棵银杏树。不过,那个山峦有些怪异,峦线像妇人的臀,还有两腿及其它。但是,它的衣服全是杂树,在阳光下,带着枫叶的层色,远离这边的银杏树。
山坡这边,也有没有银杏树的地方。那些地方的树木总是低矮而杂乱。石岩的脚则呈褐色,身子呈灰色,头呈黛色。每种颜色都在石头身上组成了一种板块,像穿着没有成色的农妇,蹲在路边歇息。我们从它身边走过,没有一个人想招惹它。
三百年的银杏树,在一个方向看上去,很细;在另一个方向看上去,很粗。粮食在石头之间生长,也生长在银杏树之间。麦苗掩饰不住土地的苍白。灰白而苍凉,是那些飘荡落的银杏树。银杏树的身影在时间和季节面前很无奈。倒是一棵低矮的油柿子树上,结满了又酸又苦的红果,但是它们很诱人,而且吃一小口就会大呼上当。不仅如此,油柿子树还结了一个马蜂窝,在红灯笼般的小柿子衬托下,被秋天冻僵了。远处,一棵小树上的鸟叫得一点儿也不得意。还有一种全身披红的树,像斑鸠叶一样随风摇曳。它们既小又矮,却比金黄色的银杏夺目。它们有的像血,有的像斑,有的像悬着的头,在我们的眼睛里极生动却极小巧玲珑。一棵银杏树往它们面前一站,就能把它们比得小了不能再小。新藤攀在银杏树上,所以银杏树的叶子也成了绿色。而更多的杂树,在一步步经历着先金黄,而后褐黄,而后枯黄,而后……。
银杏树下一般有一些怪石。生命的苦难和皱折全陈在这些石头上了。贵族与平民的皱纹,无一例外全部在场。银杏树的空隙里,同样有一些古墓,它们紧挨着村子一户一户的人家。古墓上堆放着一些作物禾秆。先人哪怕安息了还在劳动。在银杏树身旁,生命的开始和落下,它们是唯一的见证。它们记着时间,记录着村庄的历史。每一座坟莹,就是它们关于记忆的纪念碑。因此,在村庄有银杏树的山坡,也很容易看到坟墓。是银杏树让一种家园与另一种家园挨得如此之近。站在树下,顺眼一望,每座房屋背后,都有一座坟墓,一只羊和一条山狗,还有一大团一大团在阳光里枯荣的银杏树叶。它们在集体地跳着季节的舞蹈。银杏树叶在秋天落下,形成层林尽染的大地,大地一片金黄,走在上面的每双脚,与它紧紧摩察。于是,它们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。天空中,那些没有落下的银杏叶,那些黄色的叶子,却在与风摩察,发出与风摩擦的声音,然后它们一片片落下来,每落一片,空气里就增加一分秋凉。
二
离开村庄,银杏永远落进了我的心里。
银杏树为了它的果实,可以坚守一百年。可是人很难做到。为了一个事物,守一年二年三年或许会,十年二十年就非常难了。或许这种坚守需要更大有勇气。一百年,我原以为时间很短,那定是对银杏树而言的话。一百年对人生而言实在太漫长了。一百年是一种尺度。银杏树是一把尺。
银杏等待一百年的结果是果实。人等待一百年的结果是死亡。人与银杏相比,人的生命缺乏银杏的浪漫。人或许因为功利,在骨子里面变得低贱,活的时间变得短了。银杏一点也不功利,所以它是活化石。银杏不光树杆好看,像雕塑,我还喜欢看银杏树叶的形状,正如我喜欢观察银杏酒的颜色一样;我愿意放弃作为人的短浅,正如我不愿意想象未来的阴暗一样。
对每棵银杏而言,对每群银杏树而言,它的诗意和未来永远在等待着它们;如果它们是一座银杏树林,它们的诗意或计就是一座酒厂,会酿出非常丰富的人生哲学来。在这一方面,它们同样将会显得非常高明。而人呢,每个个体的未来是不存在的。因为欲望在生命里编织着,遮住了人们的眼睛,让人看不到希望,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种低级或本能的贪婪。
银杏还有一种佛性的感觉,一直在我心里面游动。
佛里面有一种“心杀境”,想必银杏就是能够心杀境的事物。风雨雷电,日月交替,黑暗与光明的侵蚀,炎热与寒冷的逼迫,银杏没有任何动静地承受。八风吹不动它。这说明,它确实是心杀境的。
为什么银杏能够心杀境?我想,是因为它能够心识到一种结果。相对这个结果而言,在银杏的心里,没有悲与喜,没有苦难,一直是平静的。平静就是一种快乐。平静到家了,成了一种属性就会结出一种白果。白果这种名字挺有趣。有一种佛的大空意味。白果白果,既可是白色的,也可是空白的,说到底可以是佛的。
非常奇怪,我发现有不少人像我一样从银杏树身上看到了佛性。有一个叫须兰的女作家,写了一篇叫《银杏银杏》的文章,说的就是银杏树化作僧人与美女夜谈的故事。作者写道:
走至窗前,银杏树上依然偶尔有鸟惊飞的声音,随即归于寂然,却见树影中影影绰绰有人,心想定是阿七。因笑道:“出来罢,茶已凉,等候多时了。”阿七不语,只是向前走了几步,月光斜射,却不是阿七,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,他微微笑了一笑,仍不说话。
我惊呼,他脸色微变,退后几步,仍在黑影里。正彷徨无计,却听得树影里轻叹了一声,那人却已不见。
想起那些古老的故事里,那些胆大的书生的举动,灵机一动,从桌上端起一杯茶,走到窗台前道:“是人是鬼,既然已有一面之缘,何不现身,喝一杯茶可好。”话音刚落,却见那人仍站在树影里,神情郁郁。
我问:“你进不进来?”他微一摇头,笑了笑,郁郁之意却见于色。
“幽明殊途,不敢打扰。”一切都像是聊斋中的对白。
再问:“那你喝不喝茶?”他还是摇一摇头。
“既然如此,院中有椅,坐下谈谈?”我试探地说。
他不语,过了一会儿,便走至石桌边坐下。月光照着他,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原来是一个光头穿黑衣的僧人。
…………
三
银杏在中国有四千年的生长史,被人称为植物“活化石”。郭沫若在1942年时非常直接地表白:“银杏,你这东方的圣者,我喜欢你呀,我就是喜欢你呀。”一代文豪,在银杏面前,因为喜欢变得语无伦次。就是人们常说的,“爱得发疯”。
郭沫若在这一年还提出将银杏定为国树的建议。就是这一下,把银杏抬到无以复加的崇高地位。查植物源流,中国确实是银杏树的故乡。日本、印度及东南亚的银杏,是相继从中国传过去的。所以,在银杏树上,更多地包容了中国古的理想品质;在现在则是寓言着中国精英的品质。银杏的品质其实是有目共睹的,它有原则,有气度,有华丽,有高贵,有操守,有坚韧,有雄劲;它胸怀真善美,全身心为外界作奉献;它是华夏之原产,祖国之瑰宝,民族之灵魂,是时间和大自然赋予国人的不可多得的自然财富。
近年来,随着人们对银杏的认识加深,中华大地兴起了一股“银杏热”,银杏树的面纱终于被揭开,银杏日益更加深入在走了人们的生活。水布垭银杏酒就是“银杏热”里,发生的一个重大事件。
一次无意的科考,让植物学家和人类学家在水布垭这个方圆仅仅一百多公里的土地上,有了两个重大发现。先是植物学家考察发现,三峡水布垭是中国古银杏树又一故乡,它们的和生存时间可以追溯到3900年以前。据考察,在以北纬30度纬线上的水布垭,分布着百年以上古银杏树三万余株,三千年以上的古银杏树五千余株。非常巧合的是,人类学家几乎同时在水布垭镇发现了上百名一百多岁的老人,他们个个目清神明,口齿伶俐。他们进行的取样研究发现,这些老人全部住在古银杏树的生长地带里,而且在这些银杏树脚下,终年长流含硒非常丰富的水布垭山泉。水布垭因此被专家学者称为中国的“硒都”。硒水加主食水果银杏,再加他们喝的是用水布垭的硒水酿的酒泡的茶,用的是银杏树做的工具,呼吸是的银杏树制造的气息,不长寿才怪呢。这一点,我不是专家也看得出来。
在这里,我最想就是的水布垭银杏酒。水布垭地处三峡腹地,为楚国后裔繁衍之地。有一点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,古代的楚人,非常为中原仕官所不屑。不屑的根源就是现在我们口口声声所叫喊的人文精神,在楚人中间被弄到了极致。我们的祖先楚人做得非常出色。他们为人行事,既有功德到极致的理想,更操作过程中的幽默与机智,不像中原仕官那样死板。人是万事万物的主宰,人不快乐何来创造?所以楚人做什么都要让人获得娱乐,就连敬神时,都不忘记娱神的同时也娱人娱已一把,巫音巫舞为证是也。我没想到,作为水布垭银杏酒的开发者,不知是有意识还是误打误撞,他们与古楚的意趣撞到一块去了。这些儒商们,硬是将楚人的遗风和铱钵,一脉相承了,在银杏酒的开发上显示出了楚文化传承人的大智慧:一边保健一边尽着酒兴。
南朝草本学家陶弘景《本草集经注》云:“酒可行药势”。水布垭银杏酒开发公司吃透了这几个字,竟然用百年以上的野生银杏和高山富硒泉水,凭借着传统中医的精髓,融合现代生物技术,生产出了保留古银杏有效成分的中国健康商务酒——水布垭银杏酒。这酒介于白酒与保健果酒之间,既有白酒的酒力,又有果酒的诱人口味,它运用中国太极之术,借酒力行药势,借药力行人间快乐之云雨,将保健之力推到一种极致的境界,让人以酒娱心健体,获得了前所未的双重功效。
在水布垭银杏酒笔会上,我终于亲口尝到了水布垭银杏酒。酒一上桌子,银杏的黄酮所特有香气就扑了过来,只那瓶之物色泽金黄透亮,高贵典雅;入得口来,感觉醇厚、绵甜幽香、完美和谐,开头杀尾整体连贯,天衣无缝。进到胃里,身上所有的细胞开始欢呼,血液开始生动。
杯盏之间,公司总经理简昌龙先生举杯邀众说:“长期饮用水布垭银杏酒,可以抗衰老,抗疲劳,降血压,降血脂,它兼有银杏酒的醇厚、红酒的品味、保健酒的功能,特别是古银杏酒更加上乘,尤其珍贵。……”
话没说完,我又迫不及待地品了一口银杏酒。酒刚进入肚腹,我突然听到心说:一百年的银杏树,酿出了一百年的美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