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黄了。每年的那个季节,那个偏远宁静的小山村便喧闹了。一拨又一拨的城里人慕名而来。
我们匆匆赶往时,正好一场飘飘洒洒的初冬雨,给遥远路途增添些许诗情画意。到达时,雨停了,天边露出蓝的天,白的云,阳光也出现了。放眼望去,蓊郁的山峰,云雾飘飘渺渺,好似人间仙境。
我又来了,我伸出双手,试图接住那一枚枚飞舞的小精灵,可它们调皮地在半空中转个弯,又优美地从我身边轻盈地划下。这几十株古老的银杏树散落在各个角落,金黄的扇形银杏叶纷纷扬扬,从古老的枝桠间离落,向大地感恩。漫山遍野,层林尽染,怎么不叫人心怀喜悦呢?沿着古朴的石阶拾级而上,那棵棵硕大的银杏树就在村民的屋舍旁边,落了满地,落在屋顶、埕子,还有木架上的笳篱。
我轻轻地触摸着有几百年树龄的银杏树,它们身体布满着古老的杏膦,我抻直脖子,望着这一株株古老的银杏树,那粗壮的枝干,或虬曲,或笔直,汲取着甘霖,在广袤的苍穹下存在着,留给后人多少唏嘘和膜拜。沿着逶迤山路,下过雨后,小路泥泞,这一地带,像是进入了原始森林,有古樟、古银杏,有古松柏、古红豆杉,还有叫不出名的老树,它们的树径粗大、笔直,还有一大片一大片葱葱郁郁的竹林。
在这个自然角落里,罕见钢筋混凝砖房,大部分都是木构瓦房。近些年来,这几十株古银杏成了当地政府的一张旅游名片,当地政府加大投入,在这个小山村再种植几十株的银杏树,据当地的一位工作人员讲,有人用银杏叶制作银杏叶茶,银杏叶有安神、降压的作用。
在停车处,一位八十岁的老翁与我们闲谈,他说这些天来看银杏的人特别多,这个角落的人寿命都很长,一般活到八九十岁。十年前他得了胃癌,手术切割部分后,活到了现在,说着,他撩起衣襟,让我们看他腹部约有十几公分长的手术疤痕。他说,他每年用银杏果炖猪肚食用几次,但它不能多吃,只能少量,过多食用也是有毒的。我想,兴许是银杏的作用使眼前的这位老翁的生命仍然在延续着。
踩着满地细细碎碎的金黄银杏叶,我在想,当地村民长寿的原因,与这几十株古银杏,还有这一大片古树林一定是有很大关联的。在这深山老林里,日日夜夜与几十株的古银杏相偎相伴,每天呼吸着大量的负氧离子,听着自然界最悦耳动听的泉水叮咚声,鸟鸣啁啾声,他们是多么富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