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浓的雾,淡淡的雾。西北风一来,才看得清楚。
银杏树几乎就是金黄树。银杏的叶子看上去跟树叶没什么关系。
平行叶脉仿佛就是针叶的连缀。即使在一棵树上,叶形也变化多端。
扇形的、肾形的、盾形的、三角形的、蝴蝶形的……
银杏的杏,跟杏子也没什么瓜葛,因为银杏是裸子植物。
裸子植物只有种子没有果子。比如松塔里的松子。
白果是银杏的俗称。白果不是果,所以也就没有杏子一样的果肉。
那挂一层白霜的“果皮”其实是裸子植物才有的“种皮”。
晚秋的银杏树几乎不是树而是一棵树的梦幻。
那么多人从家里往外走,不,是往外跑,恐怕耽误了大好时光。
说不好是去做什么,不做什么。
这不像北京的早晨而就是北京的早晨。
张君秋在唱
碧云天,黄花地,西风紧,北雁南翔。
问晓来谁染得霜林绛?总是离人泪千行。
成就迟,分别早,叫人惆怅……
王实甫早先唱的是
碧云天,黄花地,西风紧,北雁南飞。
晓来谁染霜林醉?
总是离人泪。
当然还有更早的范仲淹在宋朝就唱着
碧云天,黄叶地。
秋色连波,波上寒烟翠。
山映斜阳天接水。
芳草无情,更在斜阳外。
当张君秋唱到“叫人惆怅”那一句的时候,车到站了
就像银杏的叶子由绿而黄由黄而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