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秋十月,应邀走进新村,参加了“放歌新村”银杏之乡采风笔会。一路风尘仆仆,看到富于活力的古郯之乡,也在发展中变幻着秀美的模样。
早就听闻新村乡“老神树”千年树王聚灵气,第一雄树结新果。所谓“神”,古树枝桠亦能新芽倍出,在万花凋零之时,唯它独领风骚,独占鳌头,给苍凉的秋天一丝欣慰,也给更多生灵勇气,来繁衍生息。
进得“银杏古梅园”不远,人还没近身旁,就被它雄壮的身躯引得一声惊叹,曾经也见过几棵千年的银杏树,从来没有一棵像它那样高耸,惊骇天然,气宇轩昂,集所有灵秀于一身,朗朗乾坤,唯它不惧不染。
舍不得就此匆匆靠近,也生怕惊恐了它庄严的宁静。三千年来,历经沧桑,不可想象,它是以怎样的情怀热爱着这方圣土,经过那么多的动荡,遭受那么多的风雨雷击,它始终顶天立地地站立,以军人特有的姿态,护卫着家乡的一草一木。
与其说是新村赋予了“老神树”新生,还不如说是“老神树”的坚韧和倔强,把强大慈净的气场渲染给了古郯的村村和寨寨。
它像一位伟大的母亲,历数几千年的流变,却也慷慨把宽裕广阔的大爱铺洒到各地,即使经历岁月蹂躏,风雨侵袭,它也总是挺着高高的胸膛,展开枝叶,护持着周遭。
前生来世,“老神树”已不是为自己而存活,日日夜夜,蓄天地之精华,这气度,分明是一种精神的寄托,一种力量的展扩,无怨无悔孕育着后代,把枝繁叶茂的生机教化的蓬勃而绿意盎然。
它更像是顶天立地的巨人,头顶蓝天,高瞻远瞩,把所有不能承受的重中之重都包揽到自身,盘稳脚跟,把脚下的根根脉脉都融通到乡土里,吸附着土地的精湛,以决绝的姿态攻破陈旧的苞芽,尽心吐出新枝和绿叶,一再努力把果实挂得丰厚,以此回报村民,造福乡邻。
或者,它更是一位睿智的老者,在高处享受着只有它能够触及的孤独,依此,他可以看得更远,攀得更高,他铺展着清荫,庇荫着世人,它以父亲的刚正来教化和容纳后代的成长。
它就站在云端,庄严亲切又不失俊秀之气。在此之前,我不愿,看到它身上再添伤痕,我更愿用哈达的洁白包裹它隐匿的伤口,或深或浅,总要独自承受,三千年来,它该面对多少的生离死别,又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疤痕,展现给世人,春天是伊始,深秋是终结,周而复始。
它的枝叶比过玫瑰,生时,积聚精华,如伞如扇,如旧时光里美人的典雅,流泻着唐诗款款的音符,轻轻晃动姿态万千。
到得深秋,或者一夜风袭,它的叶片如蝶如花翩翩飞舞,满园尽染黄毯铺地,生亦轰然,死亦悲壮。所有的变化皆在灵动之中,随时都保持着不一样的凄艳和可爱。IMG2][
我想,我该祈祷,也该许愿,不为自己,为这棵古老的神树,我看到它内心的童真,也看到艺术家们即兴泼墨的彩画和书法,玉兰,木芙蓉,葡萄,山石,林林总总跃然纸上,挥洒而就的书法一幅接一幅传递出来,落到宣纸上的翰墨丹青,皆被定格,一个个美丽瞬间,皆在老神树下,又一次被激活,献出生机。
真想,在我离开之前,也能用自己的方式,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,愿这所有的叶,在飘落之前,串成音符,谱成乐谱,日日放歌,如风铃清新而翩然的摆动,也给老神树一次不一样的拥抱和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