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句芒从冬的严寒里苏醒,把春的气息撒满山野大地,你便开始在枝头,慢慢打开点点绿苞。褶皱一冬的嫩绿的叶芽,在风中吹平,舒展开来。一把把小小的折扇,带着冬的梦,在春的呓语里,寻找夏的葱茏,秋的金黄。
嫩叶吮吸着树的枝液,一天天长大。趁葱茏的绿还没到来之前,让我们舞上一曲,传入花粉的精蕊,把这豆点的音符挂满树的枝丫。这一个个倒挂的音符,越来越饱成,越来越迸发出生命的美妙。轻摇的折扇,吹动夏的闷热。圆鼓鼓的音符,酝酿着生命轮回的哲理。
经过一夏的风吹雨打,树高了,枝干也粗了些。经过风雨的枝叶,经过风雨的果实,仍坚守着自己的岗位,坚守着秋的检阅。
西风一天紧似一天。满树的绿,竟在一夜间变成金黄。那圆鼓鼓的音符,瓜熟蒂落般的从金黄里走完这一季的生命。等待着土地神的召唤;等待着水汽粪肥的滋养;等待着胚芽露出头来。这等待是漫长的,是寂寞的,是历经几十年的无言的集聚,迸发着一种力量,在地火熔岩中涅槃,成为历史页岩中最美的景色。终有一天抖落一身尘埃,钻出地面,迎着最早的那缕阳光和生灵万物一起成长。
那满树的金黄啊,翩翩飞向梦里,落满心田,与皑皑的白雪相拥在冬的夜晚,窃窃私语着土地的酥软。而此刻,我守望着这一尊尊高大挺直的千年“活化石”,曾被郭沫若先生定为高僧的国树,只想拥抱着这一地软软的金黄,无隐遁的超然于生命之上,舞蹈出春神的脚步和飞翔的翅膀,回到页岩图腾里家的方向。